浮世清音:一覽晚明江南的藝術與文化

吳彬 山陰道上圖卷局部
明萬曆三十六年1608設色紙本手卷
31.8×862.2釐米 上海博物館藏
“山色如蛾,花光如頰,溫風如酒,波紋如綾”,袁宏道筆下晚明的杭州西湖,美得猶如醇酒與佳人,教人目酣神醉。
明朝覆亡前七、八十年的江南一片繁華,人們生活悠遊,奢侈享樂,富渥程度前所未見。這番景象具體表現在其時江南社會各種精緻的器物以及燦爛的藝術文化。
01.
細品晚明江南的人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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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本次《浮世清音︰晚明江南藝術與文化》特展彙集了來自國內外20餘家公私收藏的200件藝術精品。通過這一系列文物,細品晚明江南的人和物,思考盛世的來龍去脈,探索其背後的文化底蘊及社會風貌。
本次展覽是由屈志仁教授發起並指導的大型研究展覽項目。屈教授是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創館館長、藝術系前系主任、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亞洲藝術部榮休主任。專案由中大文物館和藝術系合辦,涵蓋來自海內外博物館及私人藏家共26處精彩紛呈的藏品;研究團隊包括文物館研究員及藝術系師生系友共36人,研究及策劃歷時超過三年。
明 何震刻“煙波釣叟”石章
明萬曆三十二年1604
青田石,縱2.7、橫2.7、高6.1釐米
上海博物館藏
該展覽強調了「物質」、「個人」和「社會」三者在晚明文化藝術發展中的相互作用,藉此承繼和拓展前輩學者走過的道路。
《文人的書齋》封面
1987年,美國亞洲協會藝廊主辦“文人的書齋∶晚明的藝術生活”巡迴展,屈志仁James C.Y. Watt先生于圖錄撰文推崇晚明江南文人生活文化和器用的雅、趣、奇、新,為世矚目,激發了學界對晚明物質文化的研究興趣。
1991年,柯律格先生出版《長物∶ 早期現代中國的物質文化與社會狀況》一書,從社會生產和消費的角度,剖析奢侈品在晚明消費文化及社會流動中的功能,大力推動了藝術社會學的發展。
這兩種研究取向,一則聚焦於賞析晚明的風雅之物及其相關的藝文思潮;一則藉藝術史材料探析晚明社會現象,為晚明藝術史研究樹立了典範。
此後,探討晚明社會生活的著作不斷湧現,然而嘗試相容上述兩種藝術史道路的研究卻為數不多。近年來新的研究材料陸續增加,包括考古遺址和沉船的發掘,以及畫派和書畫作品的系統整理等,皆證明我們對晚明社會的認識仍有進一步探索的空間。
明 文俶 花鳥軸局部
明崇禎四年 1631 紙本設色
縱78.5×橫49.5釐米
上海博物館藏
明 尤求 漢宮春曉圖卷局部
明隆慶2年1568水墨紙本手卷
24.5×801.2釐米
上海博物館藏
本次展覽整合過去取徑不同的研究成果 ,嘗試在深入研究每件展品的同時,深思其在晚明社會的象徵意義;探究個別人物的生平經歷、思想和藝術特色之餘,兼顧其在都市文化、商品生產和流通中的角色,以期能將晚明的人和物的魅人風貌和細緻肌理,與其身處的江南社會狀況同時呈現。
展覽所述說的是晚明嘉靖末至崇禎年間的江南故事。空間上,江南主要指地理和經濟上構成一個整體的蘇州丶松江、常州丶鎮江、應天、杭州丶嘉興、湖州八府,以及與它們具有相同文化特質的揚州、紹興、寧波三府,並旁及與江南緊密互動的徽州等地。時間上,晚明起自嘉靖末、隆慶初年,其時東南海盜寇掠漸平,實施近二百年的海禁結束,來華貿易的商船帶來了大量的財富和資源,惠及江南各地居民。此一歷史時期於崇禎十七年1644因明朝覆亡而正式終結,然而其餘波則隨遺民生活延續至清初的康熙年間。
02.
精彩展品搶先一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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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品選取方面,晚明社會中層人物的生活和藝術創作正是焦點所在。此階層人物身份多樣,包括工匠、商人、富農、名門閨秀、名妓、文壇領袖、劇作家、詩人、思想家、收藏家,以及職業畫家等。
這批人雖然在政治權力、社會地位和經濟實力上,無法與北京的皇室權臣和各地的藩王勳貴媲美,但身處晚明政治腐敗、入仕艱難 ,江南經濟繁盛、消費文化奢華、民間思潮激烈碰撞,以及階級相對容易流動的時代背景下,他們卻斟酌日常器物、用心調整自身行為和態度,並致力於藝術題材和技法上的創新,確立起個人獨特的文化身份和社會定位。而這些人所代表的中層群體,亦於社會日漸壯大。
《浮世清音》封面
他們對「物」和「自我」的重視 ,正是晚明各種新奇精工器物和獨具個性的藝術品大量產生的主要動力。本次展覽的主體部分,或由這些城市中人創造,或為回應他們的文化訴求而生產的日用器物和藝術作品。
青花錢塘夢故事圖盤
明崇禎1628-1644,江西景德鎮窯
口徑33.3、足徑19.2、高6.5釐米,上海博物館藏
董其昌1555-1636燕吳八景圖冊
明萬曆二十四年1596水墨設色絹本八開冊
24.8×26.1釐米 第四開《西山雪霽》
上海博物館藏
展覽分為五個部分,首四部分圍繞晚明江南城市生活中的三個獨特面向展開,從「物」、「物與人交織」、「人」三個方向切入,以深入探討晚明江南的物質文化與藝術。
展覽章節:
第一單元:執念日常 Obsessing with the Quotidian
-巧匠名品 Premium Products
-千花競色 Florid Variegation
-奇古揚真 Fanciful Quaintness
第二單元: 浮世爭鳴Asserting One’s Individuality
-風月清音 Feminine Charms
-入世雅流 Worldly Refinement
第三單元:遊藝逃禪Escaping through Art and Buddhism
-造化在手 Wondrous Ink
-幽懷靜寄 Intellectual Pursuits
第四單元:芸窗雅設Living in Elegance for Serenity
第五單元:器行萬國Putting China on the World Map
重點展品欣賞:
白玉蘭花紋盒
明嘉靖四十年1561
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
白釉刻花饕餮紋瓶
明萬曆1573-1620
上海博物館
紅地金彩纏枝蓮紋金襴手碗
明嘉靖1522-1566
天民樓
五彩描金執壺
明嘉靖1522-1566
上海博物館
陳洪綬 · 雅集圖卷局部
約清順治四年1647
上海博物館
張風 · 古木高士圖卷
清順治五年十二月1649
香港藝術館虛白齋
項聖謨、張琦 · 《尚友圖軸》
清順治九年1652
設色絹本立軸/38.1×25.5釐米
上海博物館
王鐸 · 行書五律詩軸
清早期1644-1652
上海博物館
董其昌 · 燕吳八景圖冊
明萬曆二十四年1596
上海博物館
朱常淓 · 中和琴 潞王式
明崇禎七年1634
硯琴齋
因疫情導致展期變更,而圖錄已如期而至。目前,開展時間仍待定,敬請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