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縵居是一種介入式存在,在那些被其視作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泰國、不丹、柬埔寨、中國、法國、印度、印尼、老撾、黑山、摩洛哥、菲律賓、斯里蘭卡、特克斯和凱科斯群島,以及美國。在這些地方的標誌性景點,安縵居也成了那裡的標誌。它像一條切割線,在一個個封閉圓環的邊緣標識出了缺口,人們以它為入口,走進那裡的文明,又以它為出口,回環之後終要走出安寧之境。
南北長約25公里,東西寬約3公里,面積超過50平方公里。北緯7°58’,東經98°20’。普吉島。1987年,Adrian Zecha先生選擇了退休,他希望在這裡找一塊地方蓋一所房子供自己養老。考察良久,不如人意。
Adrian Zecha懷著些許失望準備離開,一處海峽似靈光乍現,優美與清淨拾掇了失望之心。這正是他想要的。
此刻,Adrian Zecha卻又遲疑起來:水、電、氣,將這些基礎設施引過來,經濟上個人將難堪重負。最後,他說服了數十位朋友在這個地方蓋起了數十棟別墅——對Adrian Zecha來說這並非難事。為這些別墅提供日常服務兼社交之用的,是一座酒店。Amanpuri,第一家安縵居,由此而來。
1894年,是“退休”已五年的慈禧太后的耳順之年。為自己祝壽,亦為自己養老,她不惜挪用海軍經費命人修繕清漪園,即頤和園。
慈禧太后無力預見這一年的甲午戰敗正是直接源自自己的“任性”,亦無力想像一個世紀後諸多奇異面貌的出現,比如緊鄰自己曾經的休憩之地存在一家酒店這回事。同樣,1987年的Adrian Zecha亦無力預見和想像,21年後他會與一個正向現代化蹣跚學步的東方大國發生關聯。要知道,那一年麥當勞尚未進入中國。
是不同文明的碰撞,製造出了頤和安縵。
“功能性與審美是缺一不可的”
頤和安縵位於頤和園東門外,這座極具皇家氣派的宅院原本是頤和園的一角,相傳為過去大臣恭候慈禧太后鑾駕之地。頤和安縵有三分之二的建築直接沿用400年前的老宅子,剩下三分之一則是印尼籍設計大師Jaya Lbranhim在老宅子風格的基礎上仿造而成,保持了明清皇家四合院的原汁原味。對原址的保護與和諧共存一直是安縵居的共有信念。
在現有的設計之前,頤和安縵還有一稿設計,出自一位華裔設計師。創辦者最初做這樣的選擇在於他們認為華裔人士應該很瞭解中國和西方一些不同的審美觀,能夠做很好的融合。但事與願違,他們發現有華裔背景的設計師反而很難跳出常規,反倒是外國人設計出了讓他們覺得很有中國味道的東西。
“因為他們的背景不一樣,他們不像我們覺得中式的就應該這麼做,我們已經有了既定的觀念,很難去改變。但是對於外國人來講,他們是在國際化審美的背景之下做考量,是從怎麼融入中國元素,讓西方人來看中國這個角度做的設計。”頤和安縵副總經理劉志剛說,“Adrian Zecha先生希望他所建造的地方,既有當地的審美意象,又有舒適的功能,所有的頂端客人,不需要像苦行僧一樣體驗當地,而是要在很舒適的條件下去瞭解當地的文化,當地的特點。所以功能性與審美是缺一不可的。”
你因此很難想像,假使當年頤和安縵被建成“帶有寒酸氣息的文人士大夫式的居所”,它怎會有今日這般的認可度。
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如果不留意牆壁上的銅牌標誌,由兩座石獅鎮守門口的頤和園宮門前街1號往往會被視作頤和園的另一個入口。而從天空俯瞰,這片散落著若干四合院的建築群亦難使人聯想它與酒店的關係。
頤和安縵就在這裡。
低調不僅關乎氛圍的營造,更關乎對周遭環境的理解,是價值觀的體現。
從天空俯瞰,頤和安縵呈東西走向佈局,背景正是頤和園的萬壽山,條件可謂得天獨厚。院落則分正中與左右兩側三路並行。正中一路是由連串大小庭院集結而成的主建築群。
繞過前院的影壁,當身處迎賓殿,你不會看到酒店大堂那種司空見慣的長排櫃檯,櫃檯前的那一片空曠亦被裸露的抬梁結構折疊進了縱深的空間。頤和安縵大部分的室內空間都採用了這種裸露,結構即外表。
垂落的巨型吊燈已然失卻了照明的功能,成了空間裝飾的亮點所在。屏風、羅漢床、明式方桌,使這裡看起來就像是一處中式客廳。傳統工藝燒制的金磚泛著墨色,高大的、幾乎遍佈所有牆壁的木柵格窗戶上掛著由纖細的竹篾條做成的竹簾,既可以遮擋陽光,又絲毫不會阻礙室外的風景。
接待區則隱秘在大堂一側的木柵格屏風之後,避免了對賓客的打擾。
迎賓殿與其說是對傳統酒店大堂風格的逆襲,不如說它奠定了頤和安縵所有室內空間的基調:含蓄、質樸與從容。
穿過此地,在一個個院落中回環,這些院落中的房舍或設置畫室,供賓客吟詩作畫;或佈置書齋,供賓客品讀賞閱;或開設各種餐廳,為賓客提供美味佳餚。
走到院落盡頭,豁然開朗,一池碧水落在賞悅亭和鏡影軒之間——冬季結冰時是一番晶瑩剔透的光景。賞悅亭成了欣賞精彩演出或是舉辦私人餐宴的絕佳之地,這裡甚至見證了一場水上中式婚禮的舉行。鏡影軒則是對酒吧與雪茄房的詩意命名,在鏡影軒的酒吧,溫潤的木色和吧台的青石詮釋了中式的含蓄——儘管酒吧是西方文明的產物。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老年應當在日暮時燃燒咆哮;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狄蘭·湯瑪斯創作於上世紀中期的詩歌,表達了對死神將可愛的人們帶離這個世界的憤怒。在頤和安縵,唯一能帶走你的也許就是這裡的靜謐。當暗藍的夜色剪出亭臺樓閣的麗影,當池畔的垂柳被古燈輕照,你不會有任何的憤怒,你只是溫和地走進了那個良夜。
漫步在頤和安縵的石徑上,隨處可見雜花生樹,幽篁婆娑。在正中一路的南側,集中著頤和安縵的宴會區。典雅的餐廳,長窗落地,竹簾低懸,Naoki直樹懷石料理餐廳和供應西餐的“綠意扒房”圍攏著另一池碧水。用法餐嚴謹的選擇食材的方式,加上日本料理的調味方法和精緻的器具形成的法式懷石料理,創始人Naoki Okumura來自日本,父親則是法餐廚師,在講究繼承的日本,Naoki繼承了父親的衣缽,並延續了父親將法國菜和日本料理合在一起的嘗試,開設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Naoki餐廳——全球不過四家。
迎賓殿的電梯則將你帶入到地下的另一個世界,一個完全不同于地上傳統風貌的新世界:電影院、健身房、時尚髮廊、壁球室、游泳池、水療中心,不一而足。地面上卻不露一絲痕跡。仿佛存在平行空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一切都將難以置信。古典與當代元素的交疊與並行,製造出了時間差,或可加深人們對於兩種文明的感受。
唯一的破綻也許就是那處“天窗”——從天空俯瞰方可識辨。在地面安置特殊設施,用特製玻璃採集光源,四周載滿細竹,避開其他光源的污染,吸收的光源間接通往地下的健身房。“我們要讓客人在充足的自然光線中健身。”頤和安縵的負責人如是說。
一張一合間,已是跨越百年
占地2.8公頃的頤和安縵有51套客房,卻是28家安縵居裡客房數最多的一家。極少的房間數量,為的是創造極佳的私密性,同時保證空間感的最大化。這種有別於以擴張客房數為目的的多數國際連鎖酒店的做法,不誇張地說,是一種人道主義關懷,亦體現了安縵居“少即是多”的美學屬性。
客房散落在數個大小不一的四合院中。從外觀看,這些客舍及套房汲取的乃是中國古典建築的美學特徵,及與頤和園一脈相承的皇家庭院風格。儘管院子的格局並沒有完全按照傳統的四合院佈置,大多數的院落裡栽種的四季花木,還有取之不盡的清風明月,卻在景之鑿鑿地實踐著古人對於“天人合一”的精神追求。或許,安縵居在客房內飾上所下的工夫相比其他的頂級品牌不見得有多麼突出,但是與戶外空間的關聯度卻鮮有能及者。這也是頤和安縵與法雲安縵能如此貼合國人口味的主要原因,人們甚至不需要時間去做適應,便已如刀入鞘。
古典與當代元素的碰撞與交織,貫穿於各類客房之中,呼應古老文明的同時,又賦予其新意。高聳的天花展露出建築原有的老木桁梁,以大片白牆為主調,室內精巧地點綴著線條俐落的明式傢俱。相較於皇家庭院式的壯闊外觀,這種室內陳設的風格選取顯然要內斂很多,亦費了一番思量。這或許緣於中外對明式風格的普遍認同。說來也怪,幾百年的設計風貌歷經歲月滌蕩竟又再次風靡,且是如此切合這個時代普遍的精神需求:簡潔與輕快。這是典型的安縵式減法:減掉惹眼的細節,令靜謐與自在旁逸斜出。這亦是一次對權力的解構與戲謔,與一牆之隔的頤和園室內陳設相比,頤和安縵就像一場眾生平等的遊戲。
竹簾使得窗外的庭院草木變得影影綽綽,似水墨畫中的渲染。而當陽光流轉,雕花窗櫺的倩影卻又在牆上、地上、桌上不停變換著身形。空間、光線、溫度,時刻左右著人的情緒。那些被打磨得發亮的金磚就像是情緒調節劑:如果此時正值盛夏,僅在視覺上,石青色的磚塊即可使涼意叢生;假使此刻正值隆冬,地暖則又會驅走縈繞在周遭的寒冷。也正是金磚在頤和安縵的普遍使用,消解了其權力的象徵意味,給予人更多的是審美與功用的完美聚合。
當然少不了電視、冰箱等現代化器用的存在,只不過它們都“躲藏”在立櫃中。一張一合間,已是跨越百年。室內還配備了iPod播放機,這顯然是值得稱讚的取悅乃至挑逗。閱讀台和梳粧檯則為男女各取所需。
諸如此類。這些古典與當代元素的交疊,記錄著這個時代的風貌與倫理,亦記錄著我們從何而來又到何處去。這是頤和安縵真正與眾不同的地方:它既是古今爭辯之地,又能在這裡讀懂中國。
出品人丨林育程
責任編輯丨程 香
值班編輯丨張嘉奇
文丨特約記者 謝谷 圖丨頤和安縵
文章來源丨《古典工藝傢俱》2015年12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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